发条橙：与库布里克最具争议的电影作斗争

每当我对斯坦利·库布里克的 13 部故事片进行排名时，《发条橙》总是让我头疼不已。 随着“博士。 Strangelove”（1964）和“2001：A Space Odyssey”（1968），它展示了库布里克在他伟大电影制作人生涯的巅峰时期，但它也是即使在今天也是最暴力和最令人不安的电影之一，我通常会因为我应该把它放在列表中。 是的，它肯定是 20 世纪最伟大的电影制片人之一的一部非常重要的作品，但我也不认为我真的喜欢它，即使承认它不可否认的标志性地位，随着其持久的恶名而稳步巩固。

有人可能会说，这部电影改编自安东尼·伯吉斯的同名小说，其发人深省的主题和许多视觉震撼的时刻值得一看。 我在某种程度上同意这一点，但是，说真的，在向周围的其他人推荐它之前，你可能会三思而后行。 我还记得很清楚，2006 年我把它给我父母看。我妈妈被前 20 分钟的内容吓坏了，她最终走了出来，我开始对这部电影采取更谨慎的看法，因为它更多地反映了她立即​​对此作出否定反应。

尽管如此，从那以后我不止一次地重温了这部电影，当我最近通过其新的 4K UHD 版本再次观看时，我既印象深刻，又感到不安。 从第一枪开始，它就以年轻的犯罪英雄冷酷的目光向你强烈挑战，然后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有效地将你拉入他暴力的反乌托邦社会。 至少可以说这并不那么令人愉快，但我们的眼睛不可能像经常被其令人痛心的暴力表现所震撼的那样移开视线，而这与其英雄在故事后期所遭受的痛苦相距不远。

电影的第一幕感觉像是对观众的一种耐力测试。 作为它的主人公亚历克斯·德拉吉（马尔科姆·麦克道威尔饰）和他的三个帮派成员从一个野蛮的时刻跳到另一个，这部电影随意地在银幕上运用了黑色幽默和残酷暴力的恶毒混合，而这进一步突出了可怕的辉煌使用了 Gioachino Rossini 和 Ludwig van Beethoven 的几部经典作品。 亚历克斯一伙与一伙打手打斗的场景中，配乐欢快地播放着罗西尼《喜鹊》的序曲，库布里克对音乐和视觉的精准融合，让这一幕看起来像是荒谬的暴力前卫芭蕾舞。

还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场景，亚历克斯唱着某著名好莱坞音乐电影中的同名歌曲，他和他的帮派野蛮地袭击了一位中年作家和他的妻子。 库布里克以他自己冷漠和超然的态度呈现了亚历克斯和他的帮派的纯粹暴行，这让这个场景更加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当亚历克斯在强奸作家的妻子之前兴高采烈地盯着作家（和我们）时。 谢天谢地，这部电影并没有展示一切，但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很快就会发生的恐怖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发自内心的，我们比以前感到​​更加厌恶。

然而，正如其第一人称叙述所反映的那样，这部电影似乎也迫使我们进入亚历克斯的反社会观点。 这部电影通常与他漫不经心和虐待狂陶醉的任何事物保持一致，这部电影经常发现自己处于接受他令人厌恶的肮脏的边缘，因此有时会让人感到危险的兴奋。 毕竟，电影中的暴力本质上是一种刺激，即使是库布里克也无法完全遏制这种艺术危险。

在中间幕中，这部电影试图争辩说，与他的反乌托邦社会的系统性暴力相比，亚历克斯的个人暴力微不足道。 在他最终被捕入狱后不久，他恰巧被选中参加政府推动的一个实验性康复项目，随后又出现了电影的另一个标志性时刻。 通过一个非常扭曲的巴甫洛夫程序，他被剥夺了自由意志，以换取几乎无法实施任何形式的暴力，然后他发现自己从监狱中释放出来后成为了很多受害者。

在那一点上我们应该为亚历克斯感到抱歉吗？ 加在他身上的事情确实很残酷，但我们也想起了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罪犯。 当他的“治愈”身份呈现在一群重要人物面前时，他表面上看起来可怜又无助，但他并没有欺骗我们。 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尽管暂时被人为压制，他看似被动的脸庞背后仍然存在着他的暴力本性，我们不加怜悯和关心就远远地观察他接下来的困境。

当亚历克斯在最后一幕中再次遇到那个作家角色时，这个故事在意识形态上变得更加混乱。 作为一个对现任政府持批评态度的铁杆自由派人物，作者很高兴亚历克斯能在家，但一旦他意识到亚历克斯的身份，他就会变得非常报复。 他最终与电影中的许多其他配角一样宽泛而怪诞，包括某个监狱看守，他是如此僵硬和任性，以至于他似乎更属于巨蟒素描。

由于这部电影在两种极端暴力之间没有中间地带，我们别无选择，尽管亚历克斯有许多令人讨厌的方面，但我们不得不陷入困境，因此我们不得不处理可以与那个崇高的结局相提并论的极度愤世嫉俗的结局“2001：太空漫游”的时刻。 而不是那个神秘的巨石，我们在亚历克斯的床前有几个又大又高的音频扬声器，最终回归到他的旧自我，伴随着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最后几分钟，这与超凡脱俗形成了讽刺对比《2001：太空漫游》结尾的星童出现。

我们应该笑吗？ 还是我们应该畏缩？ 对于这部电影引发的这些问题和其他问题，我没有答案，但我们都同意这部电影是一个独特的提醒，提醒我们有多少著名电影，如《肮脏的哈利》（1971）、《法国联系》（1971）、 “稻草狗”（1971）和“魔鬼”（1971）在“邦妮和克莱德”（1967）问世后非常愿意突破界限。 它们都以自己大胆的方式充满暴力和争议，就像《发条橙》一样，无论你喜不喜欢，它们都不会轻易消失。

总体来说，《发条橙》在当下依然表现得不错，足以让我们感到不安，我还在努力理清自己对它的矛盾感受和想法。 当我在 2000 年底第一次观看时，作为一个年轻的影迷，我不得不不择手段地观看它，在听了这么多年关于它的消息后，我终于看到了它。 在我最近的观看过程中，由于过去几年对电影中对女性暴力的描述变得更加敏感，我更加警觉，我更倾向于将它放在我个人更喜欢的其他几部库布里克电影之下。 由于比以前更加谨慎地从远处欣赏它，我现在想起了罗杰·埃伯特在他对“屠夫男孩”（1998）的评测中曾经说过的话：“尽我所能合理化，重新审视这部电影，我感觉不到让我参与材料的情感转变：对我来说，它仍然是一种练习，而不是一种体验。”